段强会长在中国旅游协会理事会专题会议上的讲话

今天我们在太湖明珠、江南盛地无锡，召开中国旅游协会理事会，专题研究探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问题。这次会议是我们配合国家战略“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”而召开。拈花湾是中国旅游协会2019年向全行业推荐的“中国服务”·旅游产品创意案例，是高质量发展的鲜活样本。选择在这里研究旅游业如何高质量发展，可以让大家有直观感受和切身体验。在此，我代表中国旅游协会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。

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，“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，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。”三年疫情过去了我们还能回到三年前吗？五一期间的井喷已经超过2019年的同期，但这真令人欢喜若狂吗？旅游高质量发展路在何方？为此，有必要对三十年来中国旅游业进行反思，对中国式旅游现代化进行深度的思考剖析。

我们今天的专题主题就是中国旅游三年与三十年，改革开发40多年来，中国旅游业取得了辉煌的成就，三大市场入境游、国内游、出境游全面开花，成为旅游大国，在拉动经济，扩大就业，促进消费，乡村振兴等多方面贡献突出。旅游还是幸福产业 ，肩负着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重任。刚刚过去的五一黄金周，人民群众对旅游的热情，更是为行业打了一剂强心针，加快了旅游全面复苏的步伐。但去年以来，伴随旅游复苏的同时，也暴露出了行业的诸多短板，这些短板不完全是疫情三年造成的，而是过去30多年快速发展积累下来，一直没有解决的，现在成为了阻碍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堵点、瘀点。

我们今天的专题会议不唱高调，不空泛而谈。6个发言人长期从事旅游研究和管理以及实践工作，在各自擅长的领域有着极强的影响力。他们都还承担着中国旅游协会或分会的领导职务，因此这次会议注定将是一次思想的盛宴，会带领大家深入思考，并指导未来的实践。

6个发言人的演讲题目都经过反复推敲和深思熟虑，紧紧围绕高质量发展，或从科学发展的角度或针对不同的细分市场，对过去的发展思路、理念、方式、效果等进行回顾、分析和研判，在此基础上，判断哪些是高质量发展需要坚持的，哪些是需要调整的、反思的，甚至是要否定的。很多年来，我们似乎更愿意肯定成绩，不太愿意否定实践证明做错了的事情，其实马克思早就说过否定才能自由。只有认清过去走过的弯路，才能避免重蹈覆辙。

就像保继刚教授将要带给我们的“旅游增长的极限与研究态度”中质疑的那样，一些专业的旅游规划者，明知区域旅游一定有增长的极限, 但中国绝大多数城市的旅游发展总体规划对未来10~20年的预测量都是增长的，几乎没有哪个城市预测增长停滞或负增长。他从这些年公布的游客统计数据看到，作为旅游行政管理部门，似乎都有一个假设，中国国内旅游的增长没有极限，2019年公开数据显示，国内游客量无论是省会城市还是地级市，游客量都过亿。面对随处可见的“增长没有极限”的旅游统计数据，他提醒业界要去伪存真，去粗取精，做言之有物的研究，将来不要让我们的后人花巨大精力去证伪，不要让珍贵的旅游资源无可挽回地破坏，不要让社会资本大量浪费。其实，旅游增长一定是有极限的，道理并不复杂，一个地方的旅游并不是人越多越好，很多景区特别是世界遗产地，都有最大的承载量和限制参观人数的措施，这关系到资源保护和游客体验度等诸多问题。只是这么多年来各地都在进行“旅游GDP锦标赛”，这将严重影响旅游的高质量发展。

与国内游“增长没有极限”、出境游迅猛发展形成对照的是入境游的逐年下滑。大家都知道，改革开放后中国旅游是从接待外国人开始起步的，由此，中国旅游一直都起着民间外交的作用。近些年虽然政府企业都在努力，想方设法促进入境游，但在肖潜辉会长看来，入境游正处于改革开放以来最困难、最低迷和最边缘的状态。他分析入境游低迷的原因，疫情的冲击只是其一，更重要的是地缘政治、业务重心转到出境游和国内游、入境游供给侧已经不适应海外市场变化以及政府主导的弱化等。入境游是中国旅游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如果国际游客的参与度不高，旅游强国的目标就很难实现。现在很多地方都要打造世界级景区，这很好，但是没有国际旅客的世界景区是什么？肖会长将为我们详细分析入境游为什么非抓不可，振兴入境游已经迫在眉睫。

多年来旅游投资热潮中留下的“低效资产”甚至是“无效资产”也是影响当下旅游产业高质量发展的热点问题之一，杜一力副会长将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剖析旅游市场“低效资产”和“盘活”中的问题。她的洞见是：低效资产的出现是决策者和投资者更看重旅游项目的“附加价值”，而忽略了旅游市场的“基本价值”。张润钢副会长兼秘书长在对酒店业的长期观察和分析中，得出了同样的结论：过往酒店开发主要作为住宅及综合体配套，靠以旅游旅行市场为导向的考虑比较少。房地产企业过度投资，盲目追求过大空间，造成整体投资回报率低下的现状。目前“大而全”的全服务型酒店进入瓶颈期久已；“小而精”的有限服务型酒店也开始面临挑战；行业管理、星级标准面临难题。他认为探索新出路，优化新动能，要在存量上解决“肠梗阻”，增量上实现投资多元化，根本问题是去“附属”化，酒店业才能走出困境。最近，我去参观了陈妙林先生在莫干山打造的森泊酒店，他们的理念就是在满足功能的情况下，小空间大风景，把客人请出去，所以投资成本控制的非常好。杜一力副会长给出的解决方案是：模式要转型，与房地产深度融合形成的地产模式要转换到“综合效益模式”、“文旅消费带动模式”；突破点是对“旅游项目”公共产品价值的量化分析；要更加尊重文旅产品的文化价值、品牌价值，尊重“原创”和“首发”。创新性的改造是都市旅游和低效资产开发的3.0版，我们经过1.0、2.0，现在改造是3.0版。

说到“原创”和“首发”，拈花湾当之无愧。我们中国人喜欢跟风、模仿，这种现象在主题公园和演艺项目上最为明显，造成大量雷同的项目被市场抛弃。拈花湾周边有乌镇、周庄，都非常受市场追捧，如果拈花湾再造一个模仿它们的古镇，可能开门之时就是关门之日了。拈花湾已经在全国各地有了系列产品，受到消费者的青睐， 很好地印证了当下的中国旅游不缺消费者、只缺好产品，这是吴国平先生提出的；很好地诠释了产品创新永远是发展的第一动力。我前些日子到新疆，看到了哈萨克族哈茵赛村改造成的那拉提拈花湾，印象非常深刻。吴国平董事长作为人大代表，今年两会期间，亲耳聆听了习近平总书记到江苏代表团发表的讲话，接下来他将结合灵山拈文旅旗下景区的实践与探索，以及新疆那拉提拈花湾的创意策划，就景区如何高质量发展分享意见和建议。

作为业界知名专家，魏小安会长长年坚持到业界调研，掌握了大量的鲜活材料，我形容他为追着地球跑的、风驰电掣的旅游思想者，他了解业界呼声。此次他提出旅游业追求高质量发展的两个要点：第一是体系化发展。涉及决策质量、建设质量、运营质量、市场质量等各个方面，最终体现在产品质量和服务质量方面。第二是效益型发展。多年以来，旅游的供求关系始终不匹配，由此形成旅游企业的效益不高，结构不优，企业不强的问题。现在最现实的短板就是人才流失，旅游业靠什么吸引人才？吸引员工？直接影响旅游产品的品质和旅游服务质量。解决这些根本问题，才能谋求高质量发展。

今天的专题会议我们还特别邀请了活跃在业界的5位中青年学者和大型企业的高管，他们将在圆桌讨论环节，继续围绕高质量发展和发言人提出的问题，有的放矢地发表观点。

各位理事、各位同仁：

我国经济发展进入了新时代，高质量成为主旋律，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，是国家的长远战略，不可能一蹴而就，需要坚持不懈地艰苦努力。希望我们今天的讨论会起到启蒙作用，大家能够转变观念，树立打造文旅融合高质量产品的决心和信心，为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再创新局面！